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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收藏熱汽車借款推動中國藝術品拍賣熱,圖為拍賣會現場。
  中新網11月27日電 據日本《中文導報》報道,日本與中國一衣帶水,文化交流有上千年的歷史。在漫長的交流史中,中國澎湖民宿的美術品、工藝品等源源不斷流入日本,對日本的文化發展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日本的工藝品等也遠銷中國,日本刀、日本扇子和和紙等深受古代中國人的歡迎。在日華人中有許多人慧眼識珠,熱衷於收藏。他們收穫了寶藏,陶冶了性情,拓寬了學識。
  收京站美食藏不只是個人的事
  晉鷗來日20餘年,精於書畫篆刻,也是在日收藏圈裡的名人。說起收藏話題,晉鷗感慨良多。他告訴《中文導報》,收藏是財力、眼力、魄力,再加上運氣的綜合結果;收藏不是個人的事,而是社會性的,是穿越時空的共有貸款的精神遺產。雖然晉鷗真正在日投身收藏僅僅十年,但是他的收藏夢卻可追溯到上個世紀70年代末。
  早年,晉鷗作為海上書畫、金石、收藏大家錢君匋先生的弟子,有幸較早接觸到收藏的話題。當時,中國藝術品流通較少,老先生門大都自己收藏,不為出手獲利,只為能日夜與古人真跡相伴,鍛煉鑒ARMANI賞眼力,提高藝術水平。記得在80年代初,有人拿著何紹基的四屏條書法找到錢老,開價12000元人民幣,錢老願出8000元,最後沒能成交。當時晉鷗看到這麼好的真跡,心裡想如果自己有錢一定會買,由此萌發了對收藏的興趣和嚮往。後來,錢君匋先生把一生的收藏都捐給了國家,也為晉鷗展示了真正的收藏應有的境界。
  90年代初,晉鷗東渡日本,經過一番打拼,到2000年前後有了一些積累。當時國內已經開始了藝術品拍賣活動,但新興的房地產也在風起雲涌。晉鷗與哥哥合伙,在國內投資了不動產,沒有餘暇涉足藝術品的收藏。
  記得在2002年,有一位日本著名書法家年事已高,收藏頗豐,但下一代不懂書畫,後繼無人。他拿出兩幅王鐸書法、兩幅吳昌碩的字畫、一幅王一亭的作品,委托晉鷗到中國拍賣。當時中國藝術品的起拍價不高,晉鷗生怕拍不到他開出的底價,就私下裡找朋友出手。在中國走了十幾天,最終開價600萬日元的王鐸的作品沒人接受,只得又帶回日本。這次經歷讓晉鷗體會到,收藏首先需要有財力,如果自己有錢,一定會拿下王鐸的作品。
  此後,經常有日本的書法家、篆刻家委托晉鷗幫他們帶古字畫到中國拍賣,也同意由晉鷗本人以底價買斷。日本人當年只花2000-3000人民幣從中國買走的字畫,而拍賣成交價都是十幾萬、幾十萬人民幣,不知翻了多少倍,讓人情何以堪?晉鷗為了積蓄財力,決意轉讓在中國投資的不動產股份,獲得了近一億日元的可觀收入——這成為晉鷗在日本投身收藏的起點。
  從2003年起,晉鷗從日本的書畫藝術家圈子裡開始收藏,老先生們提供的東西價格公平,可信賴度高。不過儘管如此,經過近一年的折騰,手上的一點積蓄也快沒了。因此,晉鷗對收藏有了兩點感悟:1、個人收藏要有目標和範圍,要精收不能廣收;2、個人財力有限,只能以收藏養收藏。
  目前,晉鷗的收藏範圍主要以金石家作品、古今對聯、匾額等為主。數年前,晉鷗曾經看到一幅吳讓之書法的橫捲,喜歡得不得了,最終在拍賣會上以勢在必得的氣概,用超出正常價一倍以上的價格入手,心花怒放。不久,他在拍賣行又以適合的價格拍得吳讓之的“十屏條”書法。過了兩月,他又購得吳讓之的“四屏條”和“對聯”作品。在2011年,晉鷗又成功收藏了吳讓之所刻最大一方印章。可以說,晉鷗已經成為吳讓之作品的收藏大家,這是他十年來最大的收穫之一。他說,這裡面確實有一種微妙的緣分,擋都擋不住。
  在以收藏養收藏方面,晉鷗一開始遭遇了一些阻力,失敗和成功的例子都有,所幸逐漸進入了良性循環的軌道。2008年,晉鷗曾花200萬日元收入一幅王雪濤的作品,到2010年再打開時,經過了學習和研究,自己都看出了問題,只能怪當時眼力不夠。2011年,他又花200萬日元收進一幅吳昌碩的書法作品,後來與朋友吃飯時看到了照片,朋友認為這是贗品所以沒有收,但晉鷗收進的這幅作品後來在北京匡時拍賣會上以36萬人民幣落槌,去掉佣金後也有了翻倍的收益——這是對自我收藏眼力和魄力的一個證明。
  晉鷗在日本投身收藏十年,收穫匪淺。一方面,他通過收藏看到了許多以前藝術家的書畫真跡,開闊了眼界,可謂見多識廣,有助於提高自己的藝術創作水平;另一方面,他深深感到收藏不是個人的事,藝術是社會共有的、穿越時空的精神遺產,需要與朋友知己共賞之。晉鷗已向“君匋藝術院”無償捐獻了一幅海上名人王一亭的《松鶴圖》,因為他認為收藏陶冶了心靈,提升了境界,該奉獻的時候就要奉獻。
  目前,晉鷗經常與收藏界的朋友們互相鑒定、學習、切磋,提高,樂在其中。
  收藏拓寬知識提高修養
  “如果只為賺錢而收藏,那麼收藏的層次永遠也不會提高,而且最後也賺不到錢。收藏是一種文化的熏陶,歷史的啟迪,藝術的濃縮,時間的穿越。”——專門收藏瓷器的唐先生對記者如是說。
  談起他收藏的歷史,唐先生說:在80年代末,他在研究生畢業後分配到北京工作。那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文物熱。但是唐先生是搞文化研究的,因此對古董很喜歡。那時北京大興土木,有時到工地現場,就可以撿到古瓷器什麼的。
  當時他在北京租農民的房子,和他同租這家農民房子的裁縫的小孩撿了一個高足杯,上面刻著美麗的圖案和篆字,小孩拿這高足杯碗去喂狗。唐先生一看就知道是文物,就用一個新碗和小孩把這個高足杯交換下來。
  唐先生一直很喜歡這個高足杯,後來找人鑒定,鑒定人說是晚清民國的。從那時開始,唐先生就開始搞一點收藏。來到日本後,還把他從中國文物商店買到的瓷器送給了喜歡古董的日本導師。
  唐先生說:搞收藏首先是學鑒定,抱著撞大運,“撿漏”的思想永遠搞不好收藏。唐先生把自己的收藏定位在中國古陶瓷器上,買來各種鑒定書籍,反覆學習真假瓷器的特點,並自編鑒定口訣背誦,先把各個時代的陶瓷器工藝特征、瓷土特征、紋飾特征等都背熟,然後走訪日本的古董店和每周、或隔周舉行的古董市場,反覆磨練自己的鑒定本領。
  唐先生說:現在網絡發達了,學習鑒定古董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難了,在網上不僅可以找到全世界各大博物館所藏的瓷器及美術品照片,也有無數真假瓷器對照的照片,如果再勇於實踐,不斷摸索,就一定學得會鑒定。
  唐先生說,首先,陶瓷器是中國最早的文化符號,代表文化發展的各個時期,如紀元前5000多年前就已出現的彩陶,是仰韶文化的象徵;黑陶則是龍山文化的象徵。第二,陶瓷器的發展史,也是中國美術史的一個重要分支,中國原始陶器的造型藝術,直接啟迪了中國青銅藝術的發展,在宋代,其釉色與造型藝術更達到了一個頂峰,而在明清之際,許多宮廷畫家都參與了瓷器繪畫的創作,中國陶瓷器,是集歷史、藝術之大成的濃縮立體文化符號,同時,中國的瓷器,也是中國向世界傳播文化的海上的絲綢之路,對研究文化交流史具有重要的意義,因此,每收藏一件瓷器,就會伴隨著一種文化發現的驚喜。
  現在,唐先生收集的瓷器從漢代到清代應有盡有。在談到收藏的經濟價值和意義時唐先生說:人們都是掙了錢以後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喜歡古陶瓷器,因此我有了餘錢就想買陶瓷器,並不是用陶瓷器賺錢去做其他的事情。我不大考慮如何用自己的收藏去賺錢和所收藏的東西的市場價值與走向。比如說,現在在中國和日本,由於高古陶瓷器在中國有限制,不能上拍,因此在日本和中國都不貴,而我非常喜歡高古的瓷器,也收藏了一些。我不太考慮它們的銷路和眼前的市場價值,只要是美的,我就收藏。比如我收藏了一個漢代香爐,買的時候真是沒有幾個錢,但是在它綠色的釉面上出現了一層美麗的銀色薄膜,這是古瓷的銀化現象,漢綠釉、唐三彩古陶常有銀化現象,而宋代以後的古瓷上未見有這種狀態,由此可推定,古瓷產生銀化須千年以上,這美麗的銀光是古人的智慧、歷史的時間及日精月華合作創造的千古之美。
  只收不賣的印石收藏家
  千葉縣松戶市的在日華人書畫、篆刻家、收藏鑒定家王志倫先生的收藏主打印石。在記者去王志倫先生家採訪時,王先生拿出自己多年的藏品,令筆者驚訝不已,他收藏的印材包括田黃石、雞血石、芙蓉石、艾葉綠等多種印材,多達1000多方,其中田黃印章、印材就有80餘方。記得看過一個日本的鑒寶節目,小小的兩塊田黃就價值500多萬日元,從經濟價值上說,可以說這些收藏價值連城,其中更有中國曆代金石大師陳鴻壽、吳讓之、吳昌碩、趙叔孺、鄧散木、陳巨來、王福廠的優秀作品,明清雕刻藝術家楊玉璇、周尚均、林清卿的精美的作品,竟然還有一方芙蓉石的“光緒御筆之寶”原印和一方印面為“滿洲國親王印”的艾葉綠巨印,這些珍藏完全可以構成一個中國印章藝術的博物館。
  王志倫先生對收藏的愛好,可謂全身心地投入,1986年,王志倫獲得了赴日留學的機會,前往日本大崎外國語學院學習日語。在讀期間,他深刻感受到了日本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尊重和保護。1990年,剛剛畢業的他就日本一家岐阜縣的著名筆墨鋪聘為藝術顧問:其一是看中他的書法和篆刻藝術,其二也是讓他負責鑒別作品的真偽,而當時有很多公司希望聘用他,他選中岐阜這家公司,則是因為這家公司所收藏的中國的印章為日本第一。
  1994年,一位日本藏家經過友人介紹來到其家中,出示了23方明清田黃印石,由於該藏家突遇生活困境,急需用錢才忍痛割愛。面對如此多刻有精美圖案的田黃印石,王志倫興奮不已,但一時也難以拿出這麼多的資金。他當即決定,賣掉剛剛購入的3LDK的住房,再加上多年的全部積蓄,用了6450萬日元,將這批田黃印石買下,他說:“房子易得,田黃難求,失去了這個機會就不會在有了”。
  王志倫收藏,不是為了升值、拍賣,有人勸他拿到拍賣行拍賣,他說,我是只收不賣。他的志向就是有一天讓這些收藏榮歸故里,成為社會共同的文化財富。(楊文凱、張石)  (原標題:在日華人熱衷收藏:財力、眼力、魄力加運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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